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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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必需接受,人生中最愛的那個她,是最不可能和自己走到最後的她。

即使那「最愛」的身份,已經成為曾經,我們卻依然沒法在未來,從另一個人身上,找到當初愛她的衝動和感覺。

我對穎妍的愛,從過去一直延伸到現在,我亦相信,會持續到未來。

我沒法形容對她的執迷,反正愛這回事從來都不純粹,當中還夾雜了回憶、初戀、悔恨、不甘心、佔有慾等種種因素。

現在我還是不停在腦中上演和她相處的種種,仔細地走進每一個細節去琢磨怎樣做才能做得更好,才能讓好理解我,才能讓她傾心傾意地對我。

或許我不應該向她坦白和sophia的關係,不應該在坦白後對她大吼大叫,不應該再一次在冷戰期死纏爛打,不應該像個瘋子一樣在公眾地方和她在公眾地方拉扯,逼她承認她還是愛我的。

也許我更不應該把她的謊言說破,指責她雙重標準,罵她令人作嘔…

可是我又能怎樣呢?

為什麼那些妒忌、那些自卑、那些憤怒,通通都會伴隨著愛意一湧而出。

看著她一幅漠不關心的樣子,更加使我抓狂。

我控制不了情緒爆發,我幾乎敢肯定,無論再來幾多次,我都會重覆上演一次那個不理性的自己。

的而且確,我是和sophia有些不規矩的行為,但責任真的全在我身上嗎?我不也是懸崖勒馬了嗎?為什麼她不能體諒我?為什麼她不知道我有多愛多愛她?

為什麼要擺出一款置身事外的態度,把道德高地搶佔得穩穩妥妥來指責我?

你不是也有過謊言嗎?

到底是憑什麼放棄我?憑什麼單方面斷開所有聯繫?憑什麼任由沉默殺死我?

愛和恨似乎是一體兩面,有多愛對方,在得不到時就能產生多大的恨意。

我恨她、愛她、恨她、愛她…這些感覺總是不斷交替地佔據自己的情緒。

我感謝fiona在我生命中出現,稍稍攤分了我對穎妍的愛,讓一切從泛濫邊緣挽回。

但,儘管如此,我還是不能接受穎妍對其他人投懷送抱。

我得不到的她也不想讓人得到,否則我一定會崩潰。

「老闆,安排好了!」筱清傳送訊息給我。

比我想像中順利。

那員工宿舍的大廳和另一間房間都安裝了竊聽器,我已經準備好收聽她們house warming的對話內容來擬訂接下來的策略。

「你有什麼計劃嗎?」我問筱清,順便測試一下她對這工作的熟練度。

「大概是要套她們話吧?」筱清說。

「bingo!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和她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哦!反正最後都會變做真心話遊戲,這樣就能問到很多問題了!」筱清說。

「好!就按你意思進行吧,party的開銷留單據報銷哦!」我說。

「老闆,雖然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些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我接近那兩個女生,但,她們都是好人哦!」筱清說。

「我知道,別想太多,我不會傷害她們的,只是需要一點資料而已。」我說。

「好的,老闆,我相信你!」

「那你覺得其實我是想做什麼呢?」我問筱清。

「我真的猜不到耶!一開始以為目標是ella,但現在看來似乎是阿妍哦?我有想過老闆你是不是想追她,但這樣做也太迂迴了,所以我最後放棄思考啦!」

「你喜歡這工作嗎?」我問筱清。

「說真的,這工作是蠻有趣啦,而且香港的城市生活也很不錯!但我終究是不想做違背良心的事哦…」

「那麼到目前為止,你有哪一次是違背良心嗎?」

「目前還未有…但是我怕,再這樣下去,恐怕會侵犯到她們私隱…」筱清說。

「那前堤都要是她們認為你是朋友,才會把私隱和你分享吧?這樣吧,如果你和她們之後的話聊得太深入的話,你選擇性匯報給我就可以了,別把這當成一份工作,把她們當做自己的真正朋友吧。」我說。

「好的!」

想不到筱清有這樣的顧慮,說明她和穎妍ella的關係發展得不錯,以至她沒法把公私兩事區分開來,讓她把穎妍ella當成了朋友而不是工作對象,從而產生了出賣朋友的感覺,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這個狀況有好有壞,壞處在於以後要同時操控並顧及筱清的心理,但也代表著我的計劃邁向成功又跨進了一步,穎妍對筱清的戒心應該快降至零。

只待house warming結束,那位和家裡吵架的女生搬走,穎妍就能從某種意義上和我「同居」。

我不禁興奮起來。

House warming party順利舉行,我的竊聽行動亦一舉成功。

從女生們的談話中得知,搬進宿舍的那位女生只不過是和家人小吵小鬧,一時意氣用事想搬出來體驗一下獨立生活,這樣和我所預想的差不多,相信她很快會發覺世上只有媽媽好。

穎妍方便,對單位的佈置、地理位置、環境等因素都讚不絕口,充份證明了我有多了解她。

當初還有點擔心她去到那單位之後會浮現出濃濃的熟悉感,但似乎是我過慮。

遺憾的是,穎妍ella和阿ken仍然維持著朋友關係,即使穎妍已經當面拒絕了阿ken,可是阿ken還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態度。

看來要視乎情況再安排amanda出動,讓阿ken徹底人格破產。

我明白像穎妍這樣高質的女生,總會有不少狂風浪蝶,然而慶幸的是,她並不是那麼容易把心交出來的人,除非是她先動心,否則要打動她幾乎是不可能。

世事多變,我始終不能掌握到遙遠未來發生的事,只是目前看來,一兩年內穎妍都極有可能保持單身,我亦沒需要頻繁出動。

我不能控制穎妍的心動,畢竟當初也是她先心動來接近我,但只要她住進我的宿舍,讓我能把握到她將來對誰有意思的話,自然就能從那人身上下手。

情報往往是決勝關鍵,現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其他人對宿舍有什麼看法?」house warming結束後,我裝樣子問問筱清,畢竟她也不知道偷聽器的存在。

「都很滿意呢!不得不佩服老闆你的品味哦!裝潢佈置得出乎意料地符合女生的口味!」筱清說。

「哈哈過獎,多看看新入伙的女生有什麼需要吧,能幫的都幫一下。」我說。

「好的好的~」

為什麼我明明想那新入伙的盡快遷出,卻又要筱清多留意她的狀況來幫她呢?

這其實只是想筱清多點觀察那位女生的日常,好讓我能找到適當的進攻策略,畢竟偷聽器的功能只限於偷聽,我亦沒可能隨時隨地聽著單位內的狀況。

有些事,欲速則不達,先讓新入伙的那位享受一下獨居的蜜月期,而我則享受一下和fiona到處逛逛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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