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der06
時間慢慢推移，我同肥婆已經發展咗做得閒傾下偈嘅關係。
我唔知道點樣先叫做溝女，但同肥婆傾偈，其實傾得幾自在。
雖然同阿欣傾偈都好開心，但總係會成日形住形住自己會唔會講錯嘢，或者太鍾意一個人嘅時候，會連自己都望唔清楚自己。
呢段日子返學都會見到阿欣，但關係就當然無可能同以前一樣，而家見到佢我會隔硬擠個笑容出嚟，等佢唔好覺得自己對我有咩虧欠。
兩個字講晒，扮大方。
本來就無咩朋友嘅我，同阿欣疏遠之後，天地堂嗰陣就成日出現形單隻影嘅時候，而呢啲時候，我都會諗起肥婆。
記得肥婆講過佢讀bu，同讀city嘅我係鄰居…
「做緊咩呀？」我打開tinder，諗住撩肥婆傾偈。
「上緊堂呀，落咗堂之後搵你啦。」肥婆秒回我。
我吞咗啖口水，因為而家，我同佢都係身處九龍塘。
「okok」我都即刻覆返佢。
今日天地堂有成三個鐘，我無住hall，聽講city個hall好淫亂，唔啱我呢啲毒撚。
換言之，無咗阿欣嘅我，天地堂就處於一個鳩fingfing嘅狀態，無地方去。
既然肥婆讀bu…
我個腦閃過咗一個唔係幾好嘅諗法，就係打算去bu同肥婆見見面…話晒我個頭都剪咗五舊水，應該夠型。
呢個諗法閃過之後我個心無啦啦跳得勁快，點算好？去唔去好？
肥婆會唔會肯見我呢？見到又講咩好呢？一齊去食個頹tea？
頂我好亂，不過我發覺我身體很誠實，喺苦惱嘅同時已經行出咗又一城，向bu方向行緊。
「喂，如果我話想同肥婆見面，應該點開口好？」我whatsapp問J鋒。
「屌，咪話我想見你囉。」
「咁直接？有無咩方法婉轉少少架？」我問。
之後佢就無撚回到我，屌，朋友喎，兄弟喎…
嚟到bu，我好撚慌張，我係怕同肥婆見面之後佢會失望，定係怕肥婆拒絕我連見都唔見呢？我自己都唔知。
「我落堂喇！」肥婆搵我。
「咁啱嘅？我而家都空堂喎！」我講。
「哈哈，咁我同你而家咪好近囉。」肥婆講。
「係呀，你陣間仲有冇堂？」我問。
「有呀，要等成兩粒鐘，你呢？」
「哈哈，我都差唔多。」
「咁我地咪可以傾好耐偈囉？」肥婆講。
「呃…你啱啱係上lecture定係tutorial？」我問。
「lecture呀，做咩？」
點解我會咁問呢？係因為我前面有一大班人同我迎面相交，lecture落堂多數都係成棚人咁走，我好奇肥婆會唔會喺入面，所以先咁問。
「咁你行緊出campus？」我問。
「係呀，做咩咁問？奇奇怪怪咁。」肥婆講。
即係話，我喺呢班出緊嚟嘅人入面發現肥婆嘅或然率係50％！
「你唔會過咗嚟掛？」肥婆追問我，佢真係好敏銳。
「傻啦！哈哈！點會！我過咗嚟你都唔認得我啦！」因為我無放真樣上tinder。
「咁你係唔係頭dupdup望住部電話？」肥婆問。
屌，我當堂嚇咗一跳，然後四處張望，睇下見唔見到肥婆。
「你點知架？你見到我？」我慌張發問。
「試下你咋！有邊個覆message唔係頭dupdup架？乜你真係過咗嚟呀？」
「散步經過…咪入嚟參觀下囉…」
「咁你知唔知bu喺九龍塘有兩個campus架？你又知我喺邊面落堂？」
「我散步經過啫…經過啫…」我講。
「你想見我？」肥婆問。
「呃…呃…都係嘅…」
「但我唔想同你相認住喎xp」
「哦…喔…好呀…我都係散步經過望望啫…」
「總有機會嘅，嘻嘻～」
「哦…好…」
我企喺bu校園，重新橫掃一次，確認唔見肥婆嘅蹤影之後，有啲失望咁行返city，決定喺上下一堂之前去libra摺陣先。
「你同個女仔點呀？」肥婆問我。
「無呀，咪變咗好似唔識咁。」
「好心你大方啲啦，人地拒絕咗你啫，唔使避開人下話？」
「唔避開佢咁可以點…我好難受…一見到佢就會諗返起之前嘅嘢…有時仲會諗到嬲嬲地…如果仲一直留喺佢身邊，我驚我會傷害佢…」
「點樣傷害？」
「唔知…可能會俾說話佢聽…之類…」我講。
「所以你就索性同佢保持距離？」
「係…我知佢仲願意同我做朋友…但我真係做唔到…」
「唉…睇開啲啦…」
「好彩識咗你。」我講。
「哈哈，其實好多朋友都鍾意搵我傾心事。」肥婆講。
「因為你夠耐性？」我問。
「唔知架，可能我有親和力掛？」
「都係架，咁你呢？你自己有無心事？」我問肥婆，因為呢段日子以嚟都係佢聽我嗔，我從來都無喺佢口中聽過半句埋怨嘅說話。
「點解咁問？」
「因為你俾我嘅感覺係一直都好開心、好樂天咁，所以我會好奇你會唔會有心事、有情緒…」
「um…都有架，不過習慣咗，好快就可以消化，唔會影響我太耐。」肥婆講。
「包括失戀？」我問。
「有啲明知無結果嘅嘢，煩嚟都無用啦，係咪？」肥婆講。
「感覺上你比同齡人成熟。」我講。
「哈哈，多謝喎～」
喺libra拎咗本參考書出嚟裝假狗嘅我一直同肥婆chat，有時仲唔小心笑咗出嚟，我開始越嚟越明白J鋒講嘅嘢。
就算對方係肥婆都好，只要我好投入咁同佢溝通溝通，點都會產生感情，但奈何佢係一個肥婆，無論點我都無辦法鍾意人，呢種既係在意又唔鍾意嘅感覺喺我體內蔓延，我諗我已經逐漸學識點樣拿捏同異性相處嘅距離。
呢個時候，我見到阿欣入咗嚟，一個人。
佢見唔到我，但我一直留意住佢。
佢手上拎住本notebook，聽緊歌，望落無咩表情，面如死灰咁，係唔多開心，定只係唔夠瞓？
無咗我陪佢傾電話傾到兩三點，都係唔夠瞓？
阿欣有個習慣，每晚臨瞓之前都一定會睇蠟筆小新，佢話好好笑，但我一集都無睇過。
就算傾到夜一夜都好，佢都會開嚟睇，所以有時為咗唔好令佢太夜瞓，就算我好想傾落去都好，我都會控制住個話題，留返啲時間俾佢睇完小新就好好瞓一覺。
阿欣望落無咩精神，唔通係同第二個男仔傾到夜一夜？我唔敢諗落去。
點都好，喺我覺得自己可以自然咁同佢相處之前，我唔打算繼續同佢有交流。
咁樣對大家都好。
有時我諗極都唔明，明明有過深交嘅兩個人，點可以無啦啦喺對方生命入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原來有時候，消失，並唔係一種選擇，而係一種折衷。
明知道繼續拖拖拉拉只會構成更大傷害，倒不如唔好再有交集。
不過我放唔低，亦知道自己無可能放得低。
理性同感性不斷喺腦入面碰撞，一方面覺得應該唔好再同阿欣來往，另一方面又好唔捨得。
所以我嘅結論係，走咗陣間嗰堂佢。
天地堂最爽嘅地方莫過於上完天唔上地，雖然我已經等咗一段時間，但而家再決定走堂都唔算太遲。
「喂喺邊？」我whatsapp問J鋒。
「同五號行緊街。」J鋒答。
屌，五號相信就係前排剪完頭髮嗰陣佢當我面搭訕嗰個女仔，果然男人都係貪新忘舊嘅生物，睇嚟一號或者二號就快要被分手。
「陪我。」我講。
「打機？」佢問。
「一個鐘後老地方等。」我講。
「okok。」
所謂老地方，就梗係銅鑼灣I-ONE，我諗呢度唔單只係屬於我同佢嘅老地方，仲係千千萬萬對gay友嘅老地方。
男人嘅友誼，都係喺網吧萌生。
如果你同你老死無打過同一隻game，我敢講，你地嘅友誼係經唔起考驗。
說時遲那時快，我已經嚟到大廈嘅大堂，不過話時話，銅鑼灣真係變咗好多，以前嘅銅鑼灣有好多機舖同網吧，而家執下一間執下又一間，機舖直頭去到碩果僅存嘅地步，而網吧以我所知都係得返呢棟大廈有。
有啲唏噓。
畢竟我嘅青春有好多時間都係喺呢啲場所流連，而家連懷念嘅機會都越嚟越少。
「yo bro～」一出電梯已經見到J鋒，仲拖住條女，相信係五號。
「嗨～」五號同我打招呼。
「hihi。」我都相當有禮貌咁回應。
「佢叫crystal呀，話嚟睇我地打機喎。」J鋒同我介紹佢條新女。
「咁悶都好睇？」睇嚟五號應該相當不滿拍拍下拖個男朋友俾我叫走咗，突登嚟同我示威。
「我都叫佢唔好嚟架喇，佢又死都要跟住。」J鋒口吻有啲責備嘅意味，不過已經相對溫柔。
「咁我都無嘢做，咪嚟睇下囉，你地打咩呀？我都識打機架！」五號講。
「我地本身諗住雙排打rank，你嚟咗咪打ng囉。」J鋒講。
「咁呀…一係我睇你地打囉…」五號有啲委屈。
「唔使啦，好閒啫。」我講。
「咁開位啦！」五號燦放出笑容講。
「你自己開啦，我同佢都係會員。」J鋒講完走行咗入去，我都跟住行入去，廢事喺櫃檯陪佢開位咁尷尬。
我同J鋒坐低之後，五號仲喺櫃檯搞緊手續。
呢個時候，J鋒問我：
「你要唔要試下溝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