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vious
Next

被fiona安撫完一頓,還收她的錢,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那一夜我們相擁進睡,負責任的我並沒有在天亮之時離開,我捨不得留下她獨自一人承受孤單。

服侍fiona的收入確實頗為可觀,然而當我越來越走進她的內心,就越來越不想收她的錢。

和喜劇之王裡的張柏芝一樣。

陽光竄進了窗簾間的微細間隙,一束光打在fiona的側面。

隨著時間推移,這束光早晚會照射到她緊閉的雙目。

我把手懸空伸著,擋住光源。

有時候,連自己都漸漸分不清,我是因為職責所在而對她溫柔,還是我真的想對她溫柔。

陽光移離了她的頭部,打在牆上,fiona仍然傳著低沉的呼吸聲。

這個她,睡著的神情顯得有點落寞。

我是個徹徹底底的素顏主義者,不喜歡濃妝豔抹,甚至連淡妝都有點抗拒。

時下的女性都很喜歡畫眉,把自己原來的眉毛剃掉再劃上兩條新的,好讓自己調較形狀和角度,來提昇整體觀感,我尤其討厭。

特別是上流人士,畫眉的比率高出普通市民數倍。

而fiona呢,卻保留著她最原始的兩條眉毛。

仔細看的話,她左眉前端的部份有細微的崩裂,像髮型上的「 𠝹坑」一樣,留有一條小裂縫。

但她絲毫沒有掩飾這個小缺陷,往往呈現出最真實的她。

我的指頭緩緩劃過她的眉,心裡暗暗感激自己的第一次並不是獻給了一個無眉娘。

「你望咗我幾耐?」fiona猛然張開眼睛問道。

「你會唔會考慮刷咗牙先?」我裝作捂一捂鼻子。

「呵!」她噴出一大口氣。

然後我們兩人大笑起來。

她是人妻、我是ptbf。

這也許不是一個血淋淋的真相,但卻是擲地有聲的事實。

謊言之所以是謊言,是因為它未能騙過所有人。

至少,未能騙過撒謊的人。

儘管我和fiona有多投入這一時之間的快慰也好,我們都記得,甚麼才是真相。

「去唔去睇場戲?」我看向她問。

fiona微笑著搖一搖頭,婉拒了我的邀請。

我們的關係依舊止於晚上到日出,從不逾越那條偷情的界線。

畢竟,這是一段不能見光的關係。

對我來說,即使在街上被其他人見到我拖著fiona、或和她擁吻,我也沒什麼差,反而或許會有些許虛榮感也說不定。

然而對fiona來說,她是個上流社會人士,儘管圈子內的一眾闊太包養一些嫩口帥哥已是公開的秘密,但這樣明目張膽地走在街上,實在難免惹來一番閒言閒語,亦對她和她丈夫的關係有不良的影響。

「咁我煮早餐你食?」我問。

這次她滿意地點點頭。

fiona的丈夫長期不在港,這種常見的設定又一次出現。

而事實上,有錢人留在香港的時間普遍比一般市民低出幾十倍。

以傾生意為藉口,飛到不知哪一個國度屌著哪一個國藉的囡囡,直接關掉電話不解釋,事後還說著很忙很忙去敷衍敷衍。

就像闊太包仔一樣,富豪在世界各地留精,也是公開的秘密。

結婚不過是湊巧遇上人生周期的聖人模式,或是要向在事業上攙扶自己不少的父母交代而已。

可憐的fiona,愛上一個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一半以上時間不在香港的男人。

「雞蛋想點整?太陽?荷包?水波?糖心?溫泉?」臨離開房間之前我轉過頭問。

fiona整個人坐了起來,雙手撥亂自己的頭髮,然後模仿低沉的聲線說:

「我全都要!」

我比一比ok的手勢,然後下樓到廚房。

她好可愛。

三十多歲還很可愛。

昨夜的溫存仍殘留在手心,彷彿輕輕一握又能感受那份柔軟。

不小心又心邪了一下的我,趕緊整理思緒,準備fiona的早餐。

我不明白,擁有她這樣好的妻子,為什麼還要外出搞三搞四。

如果穎妍能對我一心一意,我也頗確定我會愛她一生一世。

一即是全,有她一位已經是全部。

可惜,時光不能倒流,覆水永遠難收。

我在和fiona的相處當中,感受到什麼叫做志趣相投;而在和穎妍的相處當中,就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愛她愛得,無可藥救。

Please Login to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