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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在剛認識不久後,fiona已經很偶爾地會主動傳來訊息。

「free。」我回應。

「chat with me。」

「um…you wanna chat what?」我用流利的港式英語和她對答。

fiona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有時會用英文和我聊天,有時則會用書面語。

她用一種怎樣的方式來找我,我也會用相對應的方式去回覆她。

「tell me a joke。」她說。

「hard wor…」我說。

「think about it~」

「I am a joke la, no need to tell。」我說。

「haha~ you are funny as always~ thank you~」

「you upset?」我問。

或許我身上天生流著紳士的血液,如果感覺到我眼前的女性不開心的話,我一定會問候一番。

「not today。」fiona說。

這句說話多有重含義,一,是她並非不開心、二,是她本來不開心,但被我逗開心了,三、是她不只是今天不開心。

我沒有追問,因為我們的關係並未成熟至可以刨根究底的程度。

我好奇,然而沒有好奇到必須掌握她的生活以及心情狀況。

佔有慾沒有發作,很好。

和fiona的關係,感覺上是她需要我比我需要她多。

即使只是多出一點點,也讓我在這段莫名奇妙的關係中感到有安全感。

互相不喜歡的我們,卻又有種模模糊糊的曖昧氣息在我們之間瀰漫。

她愛和我分享她生活上的瑣碎事,我亦愛聽她分享。

我們在寂寞之中,都找到另一個人。

是誰也好,是高矮肥瘦也好,是白人黑人黃種人也好,只要知道在另一端,有另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存在,內心就能得到莫大的安慰。

有你真好。

即使素未謀面,即使我曾經對著那張玲瓏浮凸的剪影有過一閃即逝的性幻想。

我仍然覺得,這種距離,剛剛好。

回想以往和穎妍相處的時候,卻未曾有過這種安心。

在旁邊牽著她的手是我,在大時大節吻過她的唇的是我,在她傷心失意時擁抱她的是我,然而我卻不曾感覺過她真正屬於我。

或者,在一段關係之中,萌生了要讓對方屬於自己的這個念頭,就已經是錯了吧。

她不屬於任何人,同時,她屬於任何人。

我不過是任何人當中的其中一人。

即使怎麼糾纏,怎麼卑微,怎麼哀求,也換不到她離去後的一次回眸。

fiona則和穎妍不同,她很成熟,成熟到有看穿別人心事的本領。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可以喜歡fiona,那就輕鬆得多了吧。

喜歡一個婚姻失意的人妻,總比沉溺另一個不可能的人好。

我需要fiona,卻沒有太需要她。

只要偶然在半夜,連月光都有重量的日子中,找找同樣失眠的她,東拉西扯地聊到日出,那已經很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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