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這次約會的目的是幫fiona挑選一些看上去比較年青的衣服，那麼，理所當然地，她出現時是穿著她原有的衣服。

fiona這種級數的有錢人，隨便穿上身的都是一條貴價連身短裙，我和她穿梳在鬧市之中，少不免惹來不少豔羨的目光。

「你做咩著咁靚呀…」我問。

「呢件最低調㗎喇…」她說。

我再仔細地從上至下打量fiona一下，完全不明白她低調的概念，亦想像不到她衣櫃裡的其他衣服。

「嗱嗱臨去u記買套新嘅換咗佢…」我說。

「你出錢？」

「當然…」

fiona在這種地方卻會莫名奇妙地計較起上來，明明腰纏萬貫，卻要我為她不到數百元的u記衣服結帳…

「仲有…今日出嚟幾耐，照扣返之後上你到啲時間…」我說。

「哈，估唔到你都分得幾清楚喎。」她說。

「廢事你蝕俾我啦…」

「喂，如果，我話，我係一個ptgf，你會用幾多錢一個鐘買我？」她無端端問。

「吓…我買唔起你喎…」

「認真咩？」

「你呢個條件去做ptgf喎，我真係唔識開價…」

「但我3字頭喇喎…」fiona竟然有點自卑地說，果然年齡是所有女人的天敵。

「咁要睇埋package㗎嘛，舉個例，你話如果ali走去拍三級片，片商會開幾多片酬？又或者，麥明詩走去做雞，啲人會開價開到幾高？」我說。

「但我無ali咁靚，都無麥明詩咁高學歷喎。」fiona說。

「吓…你靚過ali啦…仲後生過佢添！」我認真地說。

「睇嚟我要認真考慮下三級片出道。」她說。

我眉頭略略一皺，心中浮現了一種不應該浮現的感覺。

「會紅，所以唔好。」我說。

「我地不如扮一日情侶？」fiona沒等我回應，馬上蹺著我的手臂。

那份異樣的感覺迅速蔓延，我緊緊摟住她的肩來回應。

一個只穿著T-shirt牛仔褲的破爛青年，摟住了一個貴氣洋溢的氣質少婦，以上帝視角來看，實在有夠怪異。

不過，在這數十憶人的地球上，外在完全不搭調的我倆，心靈卻是最靠近。

「平時都係你幫我揀衫，今次我幫返你。」我說。

「咁點解你今日唔著我平時買俾你嗰啲？」fiona問。

「呃…我諗住你買完之後即刻換，咁我地咪襯返囉？」我解釋。

衣著絕對能決定一個人的視覺年齡，如果我穿上fiona送我的裇衫西褲，看起上來一定比實際年齡大上兩三歲，如果再留起鬍子，報大五歲也有人相信，這個道理同樣應用在fiona身上。

我牽著fiona的手穿過一列又一列的陳列櫃，把一件又一件衣物放在購物籃內，有時轉過身來，她會消失在我視野，和我玩起捉迷藏，但她卻躲得像喬巴一樣。

找到她，然後相擁，然後繼續購物。

行雲流水的動作，展示了我們高度的默契，甚至可能令旁人誤會我們已經相識交往多年。

把購物籃終於塞滿，fiona依依不捨地走進更衣室。

「等我～」一個媚眼，一個轉身，有誰能不被她迷倒？

我漲紅了臉，因為職員就在旁邊經過，fiona的動作和說話自然被職員小姐全部接收。

不巧讓我瞥見她一抹邪笑，更加讓我面紅耳熱，亦加長了等待fiona試穿的體感時間。

不過，即使如此，在這段等候的時間當中，我亦相當期待。

我不明白為什麼時下大多數像我一樣的年青男性都抗拒和女朋友逛街購物，我卻尤其享受這一刻。

可能因為fiona不是我女朋友，而是別人妻子，我和她曝露在陽光下的每一刻都冒著被發現的危機，這份刺激感才讓我份外享受。

但，撇除這一點，能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換上一件又一件新的衣物出現在自己眼前，把每個配搭都率先映入眼簾，不是很賞心悅目嗎？

儘管fiona不是我心愛的女人，我從審美的角度出發去觀賞她，也是暢快無比。

她在更衣的時候，我就像同時在拆著禮物一樣，緊張、期待，心跳、冒汗。

「登登！」她開門，像個模特兒一樣擺著姿勢。

我不得不讚嘆一下自己的眼光，雖說剛才和她邊玩邊選衣，但我絕沒有馬虎了事。

fiona的膚色比較白，一白和波大一樣，都能遮三醜，可是她又白又大，而且又不醜，挑選純樸的衣服最能突出她的優點，沒錯，我為她挑選的其中一件衣服正是淨色tee。

重申一次，我絕對沒有馬虎了事。

大家都應該知道畫蛇添足這個成語吧，雖然，穿著漂亮的衣服的她依然漂亮，但上等的食材又怎需要過於複雜的調味和烹調步驟呢？

正如某某討論區的巴打所說，澳牛其實很簡單，灑些許海鹽和黑胡椒，煎兩煎就好好食。

而fiona就好像牛排界的Tenderloin一樣，簡單，完美。

自從steve jobs過世之後，似乎世人都開始慢慢忘記simple is the best這個道理，work hard, get thinking clean, make it simple。想不到教主的theory，讓我在襯衫界用一件淨色tee就完美實踐。

如果把fiona放上發佈會，我想我會名成利就，受盡世人景仰，但我不會這樣做。

因為，她只屬於她老公。